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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身不由己


  关离看着面前的林融,还有他满面通红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正想着落井下石嘲笑他一番,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关离兴奋,太好了,肯定是来找林融的。便毫不犹豫想要叫人来,将这小子弄走。可她还没张嘴,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禁一看,林融身上,带着血。

  关离愣住,卧槽,这是在玩命啊!电光火石之间,关离迅速做出判断,她才不想趟浑水,自己还有一身骚呢,现在可不是惹麻烦的时候。于是关离准备退回密道,甩掉林融。

  见死不救,还给他。

  可林融却紧紧抱住关离的腿,不肯松开,似乎将她当作救命稻草。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关离狠狠踹了他几脚“放开,给老子放开。”可林融不仅没放,还抬起头来,狠狠瞪着关离。

  明明是失血过多,快要丧命的样子,可眼前的人,怎么还能露出这样狰狞的表情。关离被林融瞪的惊慌,哑着嗓子不敢说话。

  “带我走,不然,我们一起死。”林融目光中的凶狠,绝不是骗人的。关离想着当初他能毫不犹豫丢下自己,便相信,这人绝对能拖着她一起死。

  面对恶狼一样的林融,关离败下阵来。

  不怪她认怂,实在是,敌人太凶狠。关离暗暗想着,心里安慰自己。一边扛不住压力,拖着死沉死沉的林融往假山暗道里走。

  她艰难将人拖进假山中,一边留意脚下,莫要留下血迹。好在林融是身上沾了血,脚下没有血痕。两人才刚刚躲进去,就听到外面大喊,人在那边。

  关离谨慎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林融靠在墙壁上,缓慢喘息着。

  几个人顺着血痕找到假山周围,细细查找。关离想着,应该要不了一会儿,他们找不到人,就会离开。可是,她却忽然听到一阵响动。

  一人喊道“这是什么?”

  关离一愣,不自觉摸自己的手边,遭了,把灯忘掉了。爬出地道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盏油灯,为了安全起见,她顺手就将东西拿出地道外。可是刚才为了拖林融,她却将油灯放下,忘掉了。

  外面的人看到那灯盏,疑惑看向假山。为首之人警戒抬起手,周围的人都戒备举起刀。为首者拿着刀,紧张往里走。一步一步,所有的人都紧张的很,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假山中的黑洞。发佛一个不小心,就要冒出什么东西来。

  关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耳边是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她十分担心,外面的人是否听见了她的心跳,会不会发现机关,一刀结果了自己。

  扑通,扑通。

  为首之人慢慢走到洞口,还没说些什么,忽然一声尖叫,一只野猫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有那胆小的拿着刀一阵乱挥舞,吓的他周围的人迅速散开。

  为首之人一招夺过那人的刀,反手就是一巴掌“艹,老子没被吓死,都要被砍死了。”

  那人懵圈,恍然回神,吓的赶紧跪地求饶。

  为首者瞪他一眼,大步走进山洞,粗略一看,什么也没有,便走了出来。“走,去别处看看,少帮主有令,一定要找到人。”

  这些人,便是白鲨帮少帮主马波的手下。

  那马波吃了大亏,如何肯咽下这口气,发誓一定要抓住梁融,对他百般折磨。至于折磨的内容,文字难以描述也。

  直到众人散去,关离才送了一口气。她转身,看向林融,却发现密道太暗,她什么也看不见。想了想,在身上摸索半天,找到一个火折子。她吹燃火折子,想着该怎么应对这小子,谁知,这小子居然睡着了。

  关离无语看着林融睡去的脸,半响哼笑一声,十分无语。她都快要担心死了,这小子,居然还睡的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关离有等了稍许,终于确定没有那些人的脚步声了,这才踹一脚林融。“喂,小子,醒醒。”

  林融本来靠着墙壁,被关离一脚,居然往旁边倒下去。关离一愣,眨眨眼,慢悠悠伸出手指,往他鼻子下探查一下。

  感觉到呼吸,林融松口气。还好,没有出人命。老实说,捉弄一下这小子可以,但是弄出人命来,她还真就不敢了。

  在关离所受到的教育里,人命是珍贵的,杀人犯法,要坐监的。

  林融喘息,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心里不忿“你的倒是睡的着,我都快要吓死了。”见他这样,关离想着赶紧离开,可........

  关离担忧,他要是真死在这里,将来,会不会变成厉鬼,来找她索命。

  算了,怂就怂。她不是男人,本来就没种。

  于是认命的关离,再次将人弄出地道,找地方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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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纱姑娘听到轻韵来报,紧张地打翻了茶盏。她站起身,走到轻韵身旁“你再说一遍!!”

  轻韵不明白纱姑娘为何如此紧张,不安道“回小姐,庞户来说,南爷今早下的令,岛上现在闭岛,只准进,不准出。违令者斩!”

  “知道为什么吗?”纱姑娘目光锋利,死死看着轻韵。难道事情失败了?

  “奴婢听说,说昨晚南家堡遭了贼,丢失了东西。南爷大怒,说一定要找到偷窃者,否则谁也不准离开。而且.....”轻韵不安看一眼纱姑娘,几分犹豫。

  “而且什么?”纱姑娘听到贼字,心即可跳到嗓子眼,事情当真失败了?

  “而且.....迎风楼也给封了。”今天天还没亮,南家堡的侍卫便将此地封住,谁也不准进出。昨夜来的客人,无论怎么吵闹,都不准离开此地。

  本来还有人想硬闯,当场就被南爷的侍卫屠杀。众人都知道南爷的手段,顿时不敢乱来。

  纱姑娘闻言,微微一抖。这是猜到人是迎风楼出去的?她不安地想,十分不愿意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可眼下,迎风楼被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要怎么办?

  不知道外面的消息,是十分危险的。她无法知道,那个人,到底是生是死,更难以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出卖她。

  她挥挥手,让轻韵离开。关上门,在床上一阵翻找,找到一个白色的瓷瓶。纱姑娘死死看着那白色的瓷瓶,几次打开,又收了手。忽然轻笑起来“真是愚蠢,要是真出卖了我,现在南爷就不是封闭岛,而是杀人了。”

  真是惊慌失措,犯糊涂了。

  依照南爷的秉性,此刻若是确定了证据,即刻就会来拿人,不会只是封岛。封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还在找人,他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几番思索后,纱姑娘理清了思路,心中便安稳起来。

  现在要先确定,被抓的人是谁。也许,自己足够幸运,被抓的那个,不是自己的人。

  她想了想,整理好衣物,走出自己的院子,往前面的上华厅走去。当晚的客人,眼下只怕都在哪里。也许再过不久,南爷的人就会将所有人都聚集到大厅内,一个个盘查。

  纱姑娘还没走进大厅内,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吵闹声。

  “怎么回事?我们今日可还是有事的,南爷如何能将我等困在此处?”一个粗狂的男声大声吼道。抡刀霍霍,仿佛谁敢招惹,便要砍死那人。

  “哎哟,金帮主,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老爷们,在这迎风楼里,挥什么刀,也不怕吓着了楼里的姑娘们。”王妈妈挥动着娟帕,掩唇打趣道。

  太湖帮的金帮主闻言,果然看到楼里的姑娘一个个笑嘻嘻望着他,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只能坐下来,恨恨道“那这要围到什么时候?总不能他南爷一日没找到人,咱就在此围困一日不是?”

  有那好事的,便鼓动道“金帮主,都知道你能耐,要不你挥着大刀杀出一条血路,让小的们跟着离开?”

  “就是,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有人在。这些人似乎巴不得有人一时冲动,杀了门口的侍卫,冲击出去。一阵阵鼓动,将金帮主吹捧的十分厉害。

  刚才还十分厉害的金帮主,颇有几分骑虎难下。

  要是认怂,是不是很丢面子?要是不认怂,冲出去就是找死。他虽然鲁莽,可不是傻子。南爷能把持红岛多年,又怎么会是这样好对付的小角色。

  说的厉害一些,南爷就好比这红岛上的土皇帝,这岛上,只要他一句话,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王妈妈能在这迎风楼把持多年,最善于察言观色。于是立刻对金帮主道“哎哟,我的金帮主,您这赶着回去干什么?莫不是我楼里姑娘,还比不过你家中的黄脸婆。”

  说罢,对周围的姑娘使个眼色,那几个姑娘赶紧上前,圈住金帮主。“是啊,金爷,您昨晚可还说,奴家的身子软和,比你家黄脸婆好多了。”

  姑娘们一阵娇嗲,给了金帮主台阶,即刻软和下来,找位置落座,安静喝酒,跟姑娘们打情骂俏,不再提冲出去的事。

  一场危机被化解,王妈妈松了口气。看热闹的人见状,不屑散开。

  “哎,你们说,这南爷家丢了啥东西,用的着这样警戒?”又有一人,插话道。

  众人看过去,正是腾河帮三当家。

  他这一问,众人的注意力便开始转移。

  “能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们昨晚可都.......”都什么,那人没说,可在座的很多人,都明白了意思。他轻咳一声,不再说话。

  有人换个眼色,开始打哈哈“要我说,指不定是帮着白鲨帮抓人呢!”

  众人闻言,都愣住,纷纷看向说话的人。说话者是个瘦子,大约是穿了不合身的衣裳,显得更加瘦弱。他喝口酒,几分幸灾乐祸道“你们知道吗?昨晚白鲨帮的少帮主,让人堵在茅厕打了一顿,好家伙,那一身的屎尿,就算相隔十里,都能闻到。”

  “当真?”有人来了兴致“就是那个好兔儿爷的那位?”那人说着,还用小拇指比了比。

  发言的人点头“那还有假?”

  他看看周围,十分讽刺道“那小子,仗着他老子,平日里招摇过市也就算了,昨晚,在南爷的寿宴上,据说见色起义,想要对人家乱来,结果这不,被打的可惨了。”

  “哎哟,这可真是,能在茅厕被人给收拾了。该不会是想在那地方行不轨之事,才让人给收拾的吧?”这是一条有味道的小道消息,众人一边鄙夷,一边感觉自己仿佛闻到了屎尿味,不自觉闭气起来。

  “这还不算。”那人又道“我听说啊,那位少帮主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别看生的五大三粗,可底子虚着呢!这一顿打,一下就没起来。这可急坏了属下那帮人,发誓要找到打人者。着我看,南爷只怕是为了白鲨帮的面子,只能借此帮着找人,其实根本不是丢失东西了。”

  这般一说,众人便七嘴八舌,谈论起这位少帮主的好色史来。

  要说堂堂白鲨帮,在这南海海域之上,也算是一岛岛主,手下好几百人。可偏偏这帮主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帮主马英可没少纳妾,可折腾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折腾出来。于是这唯一的独苗,就是宝贝,难免宠溺一些。

  可也是见了鬼,这独苗苗偏偏不爱红颜,好男色。这样久了,也不肯娶媳妇,给马帮主传宗接代。

  纱姑娘听着大厅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心思转了几回,安静的来,又安静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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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离感觉自己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本来,她以为自己逃到外面了,可见鬼的,她拖着林融出来,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迎风楼。当她看到啃着鸡腿从她面前走过的小红子的时候,心里一阵骂娘。

  神经病啊!

  既然那个老头床下有地道,能直通迎风楼,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的功夫,让纱姑娘将她送进去?两个人在密道中交流一下信息,把想问想交代的,都一次了结,不是更好?

  用的着这样费劲吗?

  她气呼呼坐在椅子上,冷眼看一眼床上睡的很好的林融,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他该怎么办?

  她刚才已经检查过,这人身上的血迹不是他的,是别人的,他只是中了迷药。对,迷药。

  小红子那家伙,虽然拿了钱,却会错意。关离本来想让他将催情药之类的东西,放进林融的饮食中,让他意乱情迷之际,进入马波的视线范围,然后就......嘿嘿嘿。

  可是她预想错误,小红子那家伙,没弄到催情药,倒是给他弄来了迷药。他还信誓旦旦道“我偷看妈妈干过,凡是楼里的姑娘性子太烈,王妈妈就在她身上下这种药,只要吃了,就会浑身酸软,却又意识清醒,这样,客人就能痛快享受。”

  享受你妹!

  关离将茶杯狠狠拍在桌子上,眼下这人,他该怎么办?

  劳累一夜,关离一点想睡的心思都没有。老头交代的事还没整清楚,眼下还摊上这么一个货,她该怎么办。

  她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走着走着,她忽然觉得不对劲。

  如果纱姑娘跟老者是一起的,有什么理由会不知道这样一条密道?又有什么理由需要自己去传信?除非.......

  他们不认识。

  可如果他们不认识,那么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纱姑娘会知道那东西在老者手里?又为什么老者愿意把东西交给她?

  这个问题她问过老者,那人道“本来还想再等等,等到一个合适的人,让他为我实现夙愿。可是等了这样久,他们都没有给我弄来合适的人。而你,是目前最让我满意的了。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已经不能再等了。”

  关离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脑子一抽,这话她可不太相信。说的她好像多重要厉害一样,可是她十分清楚,自己就是个废柴。能混吃等死,绝不做作劳累。

  她怎么想,都觉得老者的话,是阴谋。

  这些人,一个个算计的很好。他告诉自己那件东西的位置,又说出自己只要活着离开,那些人就会知道东西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露面,那就等于告诉众人,这里有只肥兔子,赶快射死她。

  关离打个冷颤。

  她该怎么办才好?那东西,分明不再红岛,她必须离开。可是怎么离开?她明面上的身份,是个阉奴,没有身份对牌,很难离开这里。

  她又不会游泳,跳海都艰难。

  要不,拉上黑青。对,他水性好,鬼主意多,一定能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管了,先离开此处再说!关离想着,就要喊黑青。

  可一张口,才后知后觉发现,黑青不见了。

  对,黑青哪里去了?关离猛然想起来,从昨晚开始,就没再见到黑青。眼下这个时候,他不在屋内休息,干什么去了?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小离子,你在吗?”

  关离一紧张,卧槽,这时候,哪个来敲门?她回头看看床上的林融,心里一凉,这床上还躺着一个有问题的呢!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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