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共用晚膳
非晚通知小菊晚上让膳房多做几道菜，二皇子要一起用膳。
小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成亲这么久都没见过二皇子出来用膳呢，她高兴地去通知膳房。她让小菊重新摆放方桌的位置，又让她换了桌上的布。不过是一起用膳而已，她却有几分紧张。
她站在窗前，时不时地透过树叶看天空，好像是在等着太阳下山一样。
天终于蒙蒙黑了，她通知他们准备晚膳。但她一直不见姜君宇来，心想莫非他又忘了时间了。
她走到无风苑，在外面徘徊着，想着要不要进去。要不要还是让小菊来叫他？算了，还是进去吧，又不是没来过。
她进去后发现他也在等着。
“你怎么不去用膳？”她问。
“我不知道是你来这边还是我去那边。”他说。
她听完笑了，说：“不是你自己说都可以吗？自己说的话把自己为难了。走吧，小菊他们都备好了。”
她在前面走着，边说边笑。他在侧后跟着。他好几次想抓住她的手，都没有成功。
他们走到西厢院的时候，饭菜都备齐了。平时小菊会陪小姐一起用膳，今日早早地就退下了。
秦非晚看着安静的院子，有些不习惯，咳嗽了一下。
“这些菜你爱吃吗？”她问。
“我说过我不挑食。你备什么我就吃什么。”他说。
“辣味的，酸味的，甜味的，苦味的都能吃？”
“我说的是菜又不是药。”
“我说的就是菜呀，你看苦瓜苦的吧？南瓜甜的吧？辣椒辣的吧？醋是酸的吧？”她笑着说。
“有人专门吃醋的吗？你自己吧？”他笑着说。
“我就爱吃醋怎么啦？”她不服输地说。
“他们说酸男辣女。”他说。
她跑过去想都没想就用手捂住他的嘴，说：“你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
他想张嘴说话，见她捂着不放，他就顺便亲了一下她的手，她触电一下放开了。
“你……你太过分了。”她转过身说。
“所以以后不要把自己送到别人嘴上。”他笑着说，“这个菜挺好吃的，叫什么？”他指着一盘白色的肉问。
“这是汀洲那边的名菜，叫白云猪手。是不是很好吃，酸中带甜，肥而不腻。”她说。
“跟你一样。”他又开玩笑说。
“你说我是猪手？”她站起来就拿着猪手准备往他嘴里塞，他一个侧头，她扑了一个空，没站住往他怀里倒。
他一手抱住她说：“投怀送抱，不用这么麻烦。”
她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感觉心在砰砰地跳。他对空掉的怀抱有几分失望。
他看着她低着头吃着，这下她又变成京城贵小姐们的做派了。他笑了笑。
“你笑什么？”她问。
“我想起你第一次来我寝殿的时候，就是一副京城贵女的打扮。”他笑着说。
“那不是我娘想我扮淑女吗？你第一次见我觉得我娇弱？”
“我第一次见你，你可不娇弱。”他想起她街上御马的事。
“不过那些衣裳还是不适合我，我知道自己撑不起那些衣服，后来也就不假装了。”她说。
“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我的寝殿，而是在街上。”他笑着告诉她自己刚回来在街上见到她的样子。
“原来另一马车是你的，早知道这样我都不应该动手，应该让你和季雨珊直接相撞，也许还有其他故事呢。”
“你对她还耿耿于怀呢？”
“那倒没有，我占着这个位置总有人看不惯，不是她也会有别人。你也是看惯了京城的贵女，当然喜欢大家闺秀的样子。我不是，怎么装也不会像，所以我有自知之明，对谁都没有敌意。”
姜君宇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他托起她的下巴，她看着他。
“就是这双眼神，怎么也不像京城那些贵女。”他说。
她拍掉他的手，托起他的下巴说：“京城贵女也不会干这样的事吧？”她竟敢调戏于他。
她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慢慢变得水雾迷蒙，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她赶紧放开了他的下巴。
“不继续调戏了吗？确实京城没有贵女敢调戏我，你是第一个。”他笑着说。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衣角。
“是你……先那样的。”她结巴着说。耳根变热了。
“小姐，公主来了。”小菊进来说。
她松了一口气。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姜君宇来一句说：“心虚什么？又没干什么。”
莘雅刚进房间就说：“晚儿，我父皇竟把我许给工部侍郎家那个像二皇兄一样的书呆子吴博温。”她刚想去抱晚儿一下，看见姜君宇竟然在，吓了一跳。
“皇……皇兄。”她胆怯地叫。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姜君宇对着莘雅说。
“你赶紧回去吧，公主找我有事。”她看莘雅的样子，就推着他走。
“一顿饭都不让好好吃。”他说着就走了。
莘雅看着他们之间的亲昵互动，目瞪口呆的。想不到二皇兄还有这么被人管着的一日。
“二皇兄现在都跟你这样啦？我都快不认识他了，不过他对我凶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莘雅生气地说。。
“哪样？我们只是一起用晚膳。”她说。
“我破坏你们好事啦？”
“没有，我们之间哪有什么好事。你说皇上准备把你被许配给吴博温？”非晚说。
“可不是吗，听说他也是一个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的人。那不是要憋死我吗？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假装哭着说。
“吴博温比你皇兄好多了，我有一次还跟他一起蹴鞠过。他比你皇兄话多，蹴鞠玩得不错，知识很渊博，特别爱算术，我很喜欢这个人的。后来在军营里要计算那个发石器时，还找过他帮忙呢，做事特别妥当。我觉得他挺好的。”非晚说。
“你还见过他？他长得怎么样？”她问。
“长得也挺好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对别人的外貌不是很在意，看得也不是特别仔细，但他人品什么的都不错，把你许给他说明皇上很疼爱你。他是一个很可靠的人。”
“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她问。
非晚点点头。
“那我就不去父皇那闹了，免得像二皇兄当初一样被禁足。那我走了，准备准备，明日顺便去会会他。”她说着高兴地离开了。
“真是来的快去得快。”
“想不到你对吴博温评价这么高。”不知什么时候，姜君宇出现在她身后，把她吓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堂堂二皇子还听墙角了？”她说。
“我落下东西了。”他说，“你说吴博温跟我比如何？”
“你不是听到了吗？”
“你觉得他比我好？那你是真心的还是骗莘雅的。”
“吴博温是真的好，我没有骗她。”
“那我呢？”
“你更好，你是谁都比不上的人，好吧？”她说，“你不是一向傲视一切，不屑于跟人对比吗？”她看着他，觉得他怎么也会纠缠这些对比。
“我……我……。”
非晚看到一向冷静的二皇子也会结巴，就笑了起来。
“你刚才说落下东西了，落下什么啦？”
“被你说忘了。”
“接下来我可能会常去西山的军营，皇上已经同意了。”
“你今日就是去父皇那请求这个吗？”
“也是也不是，我已是皇上亲封的晓光将军，有些责任我没办法视而不见。我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一个让你满意的皇子妃，我喜欢军营生活，我有自己从小就想做的事，当不来那些温顺的大小姐。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和平相处，没必要去做那些拈酸吃醋的事。保持现在这样就挺好。我不打扰你，你也不打扰我。如果你想找我一起用膳，就来西厢院。”
“你让我过来用晚膳是为了说这些？”姜君宇脸上的笑容忽然不见了。
“这些话迟早要说的，我心不在内院，这也是我当初想要嫁给你的原因，至少我觉得你会比其他男子不在乎我的行为。”
“你想一直在军营生活？父皇不会同意的。”
“皇上说只要你同意，他就没意见。”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
“因为我去军营对你来说没有影响，对于你的距离，西厢院和西山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他想他可以听得到西厢院的笑声，西山能吗？
“不管你是否关心朝政，你总是越国的二皇子，目前苍国异动，咱们的兵力不够，需要训练大量不同的兵种。我虽然抛头露面，总也不是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所以我觉得你不会不同意的。”她严肃地说。
“我要和你一起去。”他说。
“你要和我一起去西山？你舍得离开你的无风苑？”
“你都去了，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这也是国事，你说的无论如何我身为皇子也是应该的。”他说。
“如果你这样想再好不过了，我也一定不会做对不起皇子妃这个头衔的事。”
“你真的需要这个头衔吗？”
“目前需要，我光有将军封号，在军中无实职，至少皇子妃这个头衔可以震慑一部分人。”
“如果你需要震慑，二皇子这个身份用不起不是更方便吗？”
“你让人用吗？”她看着他问。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二皇子就是你的。”她一听说他是她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才不是我的呢。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和我一起去西山，如果放心就让我一个人去，毕竟西山军营比较简陋。”
“你一个女子都不怕简陋，我为什么不行？”
“那咱们就说好了，今日开始，在外我们是恩爱夫妻，在内咱们各自生活互不干扰。谁也不许胡乱发脾气或生气了。”
姜君宇看着她，原来她真的可以为了国家不顾自己的个人生活，父皇同意她以皇子妃的身份进军营，是认定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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