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选择
纪清荔手臂发力想用力挣脱开，百逸之越靠越近，她挣扎弧度变大，但男人也越来越用力。
“洛冕。”百逸之面无表情。
洛冕说无趣，才挑衅般松开了手，嗤笑一声。
纪清荔蹙眉揉着手腕，眼带怒意。
“找季卿晏？”百逸之问。
纪清荔摇头，她想询问百逸之有没有见过南莞颜，可转念一想，百逸之好像不认识她。
“嗯。”
百逸之没说多余的话，带着洛冕离开。
南莞颜是在空中花园里。
纪清荔再打她的电话是正在通话中，脚步一转想去其它地方找，不料被急促的咳嗽声打乱了脚步。
她寻着声音从花园深处去，越往里咳嗽声越明显，但好像又是在极力压制，还伴随着捶打胸口的闷响。
“阿南……”
南莞颜捂着嘴蹲在花圃旁边，脸色煞白，整个人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像极了即将窒息的鱼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呼吸越来越急促，摇摇欲坠。
纪清荔跑过去抱起她，南莞颜看到她脸上闪过错愕慌张，但又拼命的想挤出一抹笑给她。
“阿南，你怎么了？”
南莞颜手里还拿着手机，纪清荔匆匆瞥一眼，发现在通话中。纪清荔没关心是谁的电话，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南莞颜摆了摆手，示意她说没事。
纪清荔不放心，继续轻轻的给她拍着背，因为心急一直追问她怎么了，没反应过来她现在咳的厉害，没法说话。
南莞颜弓着腰，指了指地上放的一瓶水。
“呛到了？”纪清荔皱着眉问。
南莞颜点头，好一会儿她缓缓直起身子，咳嗽也停止了，但她脸色苍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没事了，就是喝水喝太着急了。”
“阿南，你脸色不太对。”
南莞颜怔了怔，忽地笑道，“可能是咳的太凶了。”
纪清荔抿了抿唇，“我带你去找明叙。”
“不用，阿荔。”南莞颜撑起笑容来，“就是喝水呛到的，别担心啊。”
“可……”
纪清荔还想劝说，她突然说到，“我刚从顾黎那边出来打电话，她就在隔壁会议室里，你过去找她看一眼妆容设计图。”
“你呢？”
“我还得打电话呀。”
“噢……”纪清荔失神，“你跟谁打的？”
南莞颜把电话贴近耳朵，已经喂了一声，听到纪清荔问，她眉眼带笑，气声说，“北墨为。”
反正心里的感觉不是很好，很难受很窒息，纪清荔没去找顾黎，而是坐着电梯回到了舞蹈室。
然后持续走神。
直到傍晚，这股余威太强大，她满脑子都是南莞颜虚弱的模样。
季卿晏喊她，她半天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
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纪清荔轻哂，“就是在想怎么改音乐。”
“太累的话把这个工作交给向云亭。”
纪清荔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好……”
“还要吃吗？”季卿晏问。
纪清荔看着桌上的鱼，是今天季卿晏亲自做的，之前嚷嚷着好久没有吃过他做的饭，但今天她没吃几口就不断的发呆出神。
她摇摇头，一点胃口都没有。
季卿晏让侍者来收走盘子，在桌下牵她的手指安抚，两串佛珠交织在一起，纪清荔心里那股翻涌的劲儿缓慢平稳下来，朝他笑了笑。
“好些了？”
“嗯。”纪清荔莞尔。
舞台那边的克莱尔突然拉起了小提琴，梁开诺起身走上去配合着他拉大提琴。两人都十分投入，梁开诺看着克莱尔的眼中满是爱意，而克莱尔眼底闪烁着光芒，手指轻触琴弦发出了悦耳动听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合奏的琴声让所有人都陷入沉迷，闭上双目沉浸在音乐之中不可自拔。
纪清荔手指打着节奏，在前奏结束时，脑海里响起了自己的歌声。
——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她
——怎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你要拆散他们啊。
荣昭搂着方淳若问，“所以这首歌到底是写的爱情，还是写的友谊？”
方淳若跟着唱了一句，“阿荔认为是友情。”
和友谊不同的友情。
“啧……”
荣昭回头看了眼季卿晏身边的纪清荔。
——以后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不在她身旁你不能欺负她
“都在呢？”
纪清荔的思绪被打断，不着痕迹的蹙眉，转头一看是李柏川，察觉到他在给朝季卿晏使眼色，有些慌张，也有些许的戏谑，她瞥了眼，等李柏川坐下后，一道黑色身影也跟着坐下。
纪清荔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使眼色。
磨合期的约定束缚，纪清荔不让季卿晏离她太近，两人的距离中还可以再坐下一个人。
比如此刻坐在他们对面的黑发尤物。
中午搭讪季卿晏的女人。
耳边依旧是小提琴声，纪清荔不会刻意打量一个人，桌下季卿晏还勾着她的小指，她没挣脱开，看了眼准备开口说话的黑发尤物，视线不偏不倚的从她的烈焰红唇上划走。
向云亭上舞台了，他坐在钢琴前抬腕落指。
旋律到哪儿了？
好像是第二段副歌。
——上天啊，你是不是在偷偷看笑话。
耳边朦朦胧胧的传来黑发尤物的自我介绍，她叫什么？
没听清楚，但听清楚了她的目的。
她很直白，说喜欢季卿晏这一款，希望能和他心里的那个人公平竞争一下。
纪清荔莫名烦躁，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忽视自己，还是她和季卿晏之间的气场确实伪装的很好，不然这么多天了，为什么朋友们从未有过质疑。
依旧没听到季卿晏的回答，但听到了心里的歌声。
——上天啊，她最近是否不再失眠啦
——愿世间温情化作一缕风
——代替我拥抱她
钢琴声循序渐进……
小手指被掐住，纪清荔低头想着回应一下他，手腕翻转，指腹轻擦过他的手心，食指指尖勾起他的指尖，在拇指指腹要搭上去时——
脑海里的歌声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应该是她的手腕先泄力的。
季卿晏的手落空，垂摆打在椅子上。
很轻，不重。
也没有人发现这细小的异样。
纪清荔头转了过去，季卿晏侧身抬起眸子，视线从她的浓密睫毛穿过去看到了手抵着墙的在咳嗽的南莞颜。
——因为我不愿再看她流泪啦
耳边又传来了黑发尤物的声音。
她说——你怎么一直不看我？
是不是我离你太远了？
凳脚擦着地面往后滑去，在一阵悠扬动听的琴声中发出刺耳声。
——希望我的努力能够赶上她
刺耳声又一次打断了纪清荔脑海里的歌声，她不悦的看过去，原本位置上的黑发尤物起身了。
余光里的南莞颜还在咳嗽，背越压越低。
她捏紧佛珠。
心脏被一声声咳嗽带动着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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