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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江与临磕得全身都痛,又缓了一会儿,半阖着眼,昏昏[yu]睡。

  半梦半醒间,骤然想起还有正事要谈,又倏地惊醒过来,翻找御君祁说。

  江与临侧躺在床上:“你还记得怎么回到那片冰原吗?”

  御君祁也躺下来:“不记得,这很重要吗?”

  江与临沉吟道:“现在时间尚短,[jiao]叉辐[she]的危害还没有完全显露,如果有一天集爆发,或许又是一次灭世之灾.....孟教授说深渊里有一块拥有消磁能力的陨石,名玉蟾,我想试着找到它,这是结束异变的关键。”

  御君祁静静听着,脸上兴致缺缺,对灭世之灾和结束异变之类毫不在意。

  江与临补充了一句:“玉蟾或许解决我异能的减弱问题。”

  这时,御君祁才终于有所表示,点点头,说:“哦,好。”

  江与临看向御君祁:“‘哦,好’是什么意思?”

  御君祁侧过头:“那就去找那个蟾。”

  江与临想了想:“我然会去找,现在我是问你怎么想的?”

  御君祁注视着江与临的眼睛:“你想让我帮你一起找吗?”

  江与临理直气壮道:“这不很明显吗?”

  御君祁突然说了句:“是你还没有求我。”

  江与临头上冒出三个问号:“?????”

  “人类之间的[jiao]流不是这样的吗?”

  御君祁面无表情:“我刚刚听到隔壁有人对肖成宇说‘你求我我就帮你’。”

  !!!!!!!!!!!

  江与临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飞速向肖成宇的房间冲去。

  *

  “原来是漂亮的兔,”

  高大的佣兵居高临下,粗糙的手指扳起肖成宇的下巴:“眼睛还是红[se],科学们到底是怎么研究你的,会玩你的尾巴吗?”

  肖成宇被后的胖佣兵反剪双手按在地上,嘴里的布条紧紧勒着舌头,他说不出,也无法合拢双唇,[kou]水顺着唇角滑落,衬着他那双通红的眼,显出几艳丽靡[se]。

  十钟前,三个佣兵闯进了他的房间,黑暗,肖成宇看不清这三人的样貌,能瞥见个大概轮廓。

  首的佣兵被称作‘老大’,目测高有182,很魁梧,从后面抓着他的佣兵是个胖,不高,也少,还有一个瘦小些的,声音很猥琐,一直在出主意,他们叫他‘瘦’。

  瘦对肖成宇很兴趣,拽着他的尾巴说:“老大,这种融合体就是上等人研究出来的玩物吧,听说上次信誉楼拍卖出一融合了变异狐基因的融合体,[sao]了。”

  老大笑了一下,摸着耳后别着的劣质香烟:“变异狐算什么,你见过着翅膀的女人吗?[cao],真他妈跟天使一样,翅膀白,皮肤也白,头发还是金[se]的......从后面拽着翅膀.[cao]肯定巨爽,老外研究出来的玩意真带劲,华国人还是保守了。”

  胖佣兵听得咽了下[kou]水:“听着就爽。”

  瘦嬉笑道:“这兔你也以从后面[cao]啊。”

  胖佣兵摇摇头,松开手把人推过去:“不喜欢公的,你们玩吧。”

  瘦看了下手里的检测盒:“时间差不多了老大,检测结果没问题,这小东西没有染[xing]......您来?”

  老大坐在床上,说:“拽过来。”

  肖成宇猛地摇头,剧烈挣扎,他一个人根本敌不过三个常年刀尖[tian]血的雇佣兵,被扯着衣服抓过去,还挨了一巴掌。

  佣兵的手劲很大,挨了巴掌后,肖成宇第一觉不是疼,而是麻。

  他完全被打懵了,眼冒金星,耳边阵阵嗡鸣,好半天才到疼,嘴里一股甜腥味,唇角也破了。

  老大掐着肖成宇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他破损嘴唇:“得挺乖的,怎么[xing]还这么烈呢?”

  肖成宇痛得发抖,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但他并不太害怕——

  林哥会来救他的,他有这种预。

  瘦提议道:“把他胳膊卸了,他就没力气挣扎了。”

  老大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kou],看着肖成宇哀求的眼神,全的血[ye]都涌了下去,心头似有火烧:“不想受罪就乖点。”

  肖成宇哭着点点头。

  老大按着肖成宇的脑袋往下压:“会[tian]吗?”

  肖成宇[chou]噎着仰起头,示意己嘴被勒着,没法[tian]。

  老大笑了一下:“想让我帮你啊,求求我。”

  肖成宇调整了姿势,温顺地跪下来,将额头抵在那人膝盖处,讨好地蹭了蹭。

  瘦看的血脉贲张,骂了句脏:“[cao],我就说着小[sao]货是有钱人养的小玩意,你看他多会伺候人。”

  老大摸了摸肖成宇的头发,伸手拽开脑后布条的活结。

  肖成宇吐出布条,动了动嘴。

  他深吸一[kou]气,打算拼尽全力气喊大声——

  “林哥!!!!!!!!!!!”

  老大猝然一惊,一脚踹在肖成宇胸[kou]。

  肖成宇倒在地上,吐出一[kou]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

  下一秒,房门‘哐’打开。

  众人齐齐看向门[kou]。

  江与临越过三个人高马大的佣兵,直接看向倒在地上的肖成宇。

  肖成宇脸颊微肿,[kou]鼻间满是鲜血,脸上全是眼泪,衣服乱成一团,肩膀都漏了出来,脖颈上还有一圈青痕。

  江与临看到眼前的景象,脑里的弦‘嘭’得一下断了。

  这样的杂碎,再来十个都不够他打。

  见江与临凌空跃起,一把拽着老大的头发,把那人从床上掀了起来。

  将近两百斤的成年男就这样被他双手薅起,像是甩起轻飘飘的枕头,以沉香劈山的架势,抡圆了狠狠砸在地上。

  地板瓷砖寸寸[gui]裂,形成个蛛网状的深坑。

  老大觉头皮一阵剧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眼前世界已然颠倒,等他再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摔倒在地,浑上

  下不知骨折了多少处(),密密麻麻的锐痛连成一片。

  他从没遇见过手这么好的人?()_[((),一个照面,就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另外两个佣兵同时使用异能,向江与临袭去。

  他们以二敌一,原本还觉得有些胜算,[jiao]手的瞬息就受到对方强大的压制力,即心生退意,在往门[kou]撤去,被一道修的影挡住。

  对方也有帮手?

  随着这人迈入卧室,整间屋都好像变小了,空间一下变得局促起来。

  御君祁进来后没说,也没动手,是把地上的肖成宇扶起来,解开了捆着手的绳索。

  肖成宇委屈极了,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江与临余光看到肖成宇又哭了,怒气值霎时上升50%。

  眼寒光一闪,江与临越过空不断袭来的异能,以近乎完美地走位在狭窄的空间内闪而过,直接冲向二人贴[rou]搏。

  连异能都懒得使,见江与临究竟有多生气。

  很快,三个佣兵排排躺在地下,被揍得鼻青脸肿,[kou]吐鲜血。

  江与临仍不解气,又挨个踹了好几脚。

  肖成宇虽然挨了打,但欺负他的人被揍的更惨,也算出了[kou]恶气,[chou]噎着进行赛后总结:“还跟......跟我玩吗?”

  三佣兵:“......”

  江与临抬腿又踹了一脚:“说!”

  “不玩了,不玩了!”老二机灵,勉强翻了个,歪歪地跪在地上作揖:“兔爷爷,我错了,饶了一次吧。”

  江与临又是一脚过去:“叫肖爷。”

  “肖爷!肖爷!”“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肖爷,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有两颗B级怪物晶核,能兑现300贡献点,肖爷您拿着压惊。”

  肖成宇冷笑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个防辐[she]收纳袋。

  打开收纳袋,里面是几十块怪物晶核,每一块都在A级以上。

  那佣兵看了那颜[se]各异的晶核,心又惊又骇,终于知道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能杀死这么多A级怪物,这三人到底什么来头?!

  肖成宇收起晶核,抬手时抻到伤处,不由‘嘶’了一声。

  江与临低声问:“还好吗?”

  肖成宇眼神迷茫,偏过头凑进江与临,问:“什么?”

  离得近了,江与临才看到肖成宇耳朵上也有血。

  肖成宇被耳光打伤了耳朵,听不见声音,所以才偏头听人讲。

  江与临简直气死了。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连基地城墙下的招待所都敢闯。

  他垂眸看向地上作揖讨饶的三人:“谁打的他脸?”

  求饶的声音停顿半秒,房间内陷入一阵死寂。

  江与临面容冷淡地,眸光冰冷地像在看一件死物:“不说?倒是很讲气。”

  他半蹲下来,手腕翻转间,一根细的冰针凭空出现。

  寒冰异能?!

  ()  这人究竟是谁?

  极端的恐惧涌上心头,三佣兵登时抖如筛糠。

  江与临仿若阎罗在世,抬手将细冰针往人耳道里送,竟是一副要生生刺穿耳膜的模样。

  他语气也是凉凉的:“这么讲气,那就一起做聋兄弟吧。”

  瘦率扛不住江与临刑讯般的手段,几乎立刻将己老大供了出来:“是他!是他!我和胖都不喜欢同[xing],有老大喜欢!他喜欢白白嫩嫩、没开的小男孩!”

  江与临收回冰针,反手一巴掌打在首那名佣兵脸上。

  这一下用了九成力,手劲之大,竟生生将一名A级佣兵[chou]晕了过去。

  肖成宇倒吸一[kou]凉气。

  御君祁薄唇微抿,嘴角清浅地翘出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江与临后背跟了眼睛似的,回飞过去一记眼刀:“你笑什么?”

  御君祁俯下,在江与临耳边小声说:“你刚才揍我的时候,连这一半的力气都没有用。”

  这也能比?

  江与临十无语:“……别犯病,事还没处理完。”

  御君祁眼神晦暗:“我以处理。”

  肖成宇伸手拽了下江与临的衣服,小声说:“算了,林哥。”

  三个佣兵如蒙大赦,纷纷求饶。

  江与临收回视线,语气冰冷地吩咐:“滚,去城墙下面跪着。”

  三个佣兵连滚带爬地跑了,其老大受伤太重,还是另一个胖佣兵拖出而去。

  屋内一片狼藉,已然不能住了。

  江与临把肖成宇扶起来,带回己的房间。

  *

  房间内,小章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伸着脑袋往外看。

  江与临把小章鱼拿过来,放在肖成宇手上:“给你玩。”

  肖成宇看着手心里的小章鱼,忍不住笑,眼圈是红的:“林哥,我不是小孩了,你不用哄我。”

  江与临凝出冰球给肖成宇滚脸消肿:“不是小孩就别哭鼻......不是有超官知觉吗?怎么没预测到己要倒霉?”

  肖成宇低着头,用冰球揉己的脸:“不详的预太多了,一直也没发生什么真的坏事,我就都给屏蔽了。”

  “点心吧你,”江与临揉了把肖成宇乱糟糟的头发:“这次要不是御......你祁哥好听到,你兔尾巴都会让人玩掉。”

  肖成宇哭丧着脸:“已经要玩掉了,他们一直拽我尾巴,我觉......很痛。”

  江与临:“......我看看。”

  肖成宇翻过去,露出毛茸茸的雪白尾巴,根部隐隐有鲜红血迹不断渗出来。

  果然,皮被扯破了,如果不是江与临及时赶到,估计这整个尾巴都会被拽断。

  江与临用棉签沾了药,抹在肖成宇尾巴根上。

  伤[kou]的位置比较尴尬,没办法包扎,也不能挤压,肖成宇趴在床上晾伤[kou],被能盖在尾巴以下部,将将遮住股缝。

  御君祁脑海完

  全没有任有关‘[sao]扰与欺凌’知识,直到此刻仍搞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

  祂好奇地问肖成宇:“尾巴不能玩吗?()”

  肖成宇耳廓爆红,猛地揉了揉手里的小章鱼:祁哥!⒅()”

  御君祁看向肖成宇手里的章鱼:“小章鱼你们就随便玩。”

  肖成宇急出了一汗:“这不一样!”

  御君祁表示愿闻其详。

  肖成宇脸颊通红,笼统地回答了‘什么小章鱼以玩,肖成宇不以玩’这个问题。

  于是,白净漂亮的美少年光着屁.股趴在床上,结结巴巴地和另一个面容冷峻的美男讨论擦边题。

  从第三者的视角看过去,场面十不描述。

  偏偏这两个人始终在[ji]同鸭讲,肖成宇说得隐晦,御君祁有一大半都没听懂。

  后的后,肖成宇都快让御君祁绕进去了。

  御君祁说:“章鱼的八条触手里,其一条是[jiao]接腕,你碰它的[jiao]接腕算是[sao]扰吗。”

  肖成宇并未思考过类似问题,闻言手一抖,举起小章鱼观察:“[jiao]接腕?哪条啊?”

  小章鱼举起触手,呲了肖成宇一脸水。

  御君祁面无表情:“就是刚才喷水那条。”

  肖成宇脸[se]不停变幻,总觉得己被捉弄了,但是又没有证据。

  他翻开怪物手册,从里面找到有关蛸科的章节,看完后恍然大悟。

  “书上说,有在[jiao].配前,章鱼才会进出[jiao]接腕,平时就都是普通的腕足而已!所以每条都以摸!才不算[sao]扰呢!”

  肖成宇继续往下读:“书上还说,章鱼受到基因锁的限制,会在[jiao].配完成的几个月后死亡,也就是说章鱼一旦进出[jiao]接腕,便意味着命不久矣……什么?小章鱼也会死吗?”

  御君祁冷酷道:“不能。”

  肖成宇举起怪物手册作理论依据:“书里就这么写的。”

  御君祁对此段描写存疑,认书所言皆杜撰,假借拿来看看之名,把书从肖成宇手里骗过来——

  面不改[se]地撕掉吃了。

  在海边,祂就是这么从肖成宇手上骗过来一条红章鱼,理直气壮地吞掉了!

  这个人怎么这样!

  不仅什么都吃,还总是欺负兔!

  肖成宇气得想吐血,委委屈屈道:“林哥,你管管他!”

  小章鱼也挥着触手告状,意思是肖成宇说它会死,它很生气。

  御君祁抱臂站在一边,嘴角还沾了片纸屑,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嚣张模样。

  江与临食二指抵在太阳[xue]上,头痛道:“不要吵架。”

  从前,无论是在异监局还是在北方基地,江与临向来独来独往,断专行,一个人无牵无挂,曾有过这样拖带[kou]的时候。

  要融入这个复杂的世界,首要学会妥协。

  江与临学不会那些,他既不愿趋炎附势,曲意逢迎,更不愿蝇营狗苟,随[bo]逐流,他一直是一个人,做着己认对的事,不计较得失,也不在乎生死。

  他是异监局严酷的监察官,也是北方基地锋锐的尖刀。

  没有牵绊,也没有情。

  现在,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了。

  江与临看向肖成宇手里的小章鱼。

  小章鱼的瞳仁[se]彩明,眼神清澈又明亮。

  雪亮灯光下,条形瞳孔猫眼般变,迅速向内收缩,形成一个标准的圆形。

  一切的开始,都要从他没舍得捅死这条小章鱼说起。

  他是有了宠物,然后捡到了肖成宇,后还和御君祁被迫组队。

  个个都要他[cao]心,哪个都没法不管,不仅要保护他们的安危,还要在他们之间吵架时做调解。

  果然人要心软一次,就会不停地心软,然后把己搞进一个很被动的境地里。

  烦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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