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回忆·梦境
程清扬想也不想摇头，“我和程家没有任何关系，和江家也不会。”
不管江素兰和江家的恩怨如何，总归她和程家早就已经断绝关系，自然的，江家也不算是她的亲戚。
她早就对所谓的亲情不抱希望了。
“我和光光还有宥濯都是你的家人。”秦逸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程清扬眸光动容。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需要她多说，秦逸总是能懂。
秦逸下巴轻蹭着她的头顶，“之前我查过李大爷组织的资料，创办这个组织的时候你才十四岁吧，E州那个地方鱼龙混杂，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他不敢想象，一个十四岁的女生，哪怕还有其他伙伴，在那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是怎么活下来并且把李大爷组织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的。
总归不会是易事，期间肯定也经历了各种生死磨难。
想到这里，他将程清扬抱得更紧。
“其实还好。”程清扬淡淡说道。
她感受得出来，秦逸是真的在心疼她，而不是打探李大爷组织的事。
总归两人已经在一起，她也不打算事事瞒着。
“E州那个地方确实复杂，亡命之徒也多，不过很多人战斗力都比较一般，反正打得过我的人少之又少。”她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没有半分炫耀的意思。
不过听在秦逸耳朵里，却让他心绪更加复杂。
世界上没有不需要努力就能练成的功夫，清扬的身手固然厉害，但其中肯定也付出了不少惨痛的代价。
之前脑海里闪过的片段再次放映。
秦逸暂时不去想它，“你十八岁回到程家，那时候李大爷组织已经小有名气，为什么还会想回到程家？”
李大爷组织以接任务为主，对于除了人口拐卖之外的任务价格都很高。
即便如此，每天依旧有数不清的人线上委托。
以李大爷当时的财务状况，作为创始人的程清扬肯定也早就赚得盆满钵满，程家那点钱在她眼里完全不够看。
她根本也不需要回到程家。
“可能因为好奇吧。”程清扬沉吟了会儿说道，“我是五岁的时候走丢的，五岁之前的记忆已经完全忘了，一开始我也不觉得亲情有多温馨或者难能可贵，毕竟E州人性遍地凉薄。”
“有次我们组织接到了程古义和江素兰的任务委托，知道他们在找失踪多年的女儿，任务是我接的，所以我来到了华国，看到了不少一家人温馨的画面，再加上江素兰线上和我视频时提到自己的女儿，那种后悔自责怀念都是真的。”
“当我查到他们失踪的女儿是我时，我有点动摇了，可又不想就这么回去，就以委托金为理由和他们相认了。”
只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江素兰确实对她抱有愧疚，也很想她没错，但她已经有了程婉兮，哪怕程婉兮不是她亲生女儿，可程婉兮的存在已经填补了她的遗憾和愧疚。
以至于当时在程家，只要程婉兮略施小计，程家夫妇就会对她苛责。
那时候她就知道，家人不一定就是温暖的代名词。
秦逸揉着她柔软的发丝，没有说话，安静倾听且无声陪伴着。
程清扬说这些话时倒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就像在讲天气一样平淡，“我现在很开心。”
宥濯原本是她心里的一块疙瘩，在得知宥濯还活着后，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
她现在有自己的家了。
至于程家那边，和她早就没关系了。
秦逸自然也清楚她的想法，当下也不再问程家相关的事，“洗澡水已经好了，你先去泡个澡放松一下，衣服等下我给你送进去。”
要是放在以往，他是绝对想不到自己还会有这么细致体贴的一面。
不过自从和清扬在一起后，很多事自然而然的他就想了，做了。
“好。”程清扬莞尔。
她来到浴室，脱掉身上的衣服后，赤脚踏入浴缸里。
水的温度适宜，躺下去时，一身的疲惫好像都被散去。
她的眼皮不自觉下沉，烟雾缭绕中，她靠着浴缸闭上双眼。
……
在荒芜又干燥的山区里，烈日当空，一间间破落的平房分散。
而在其中一间如狗窝一般的房子里，幼小的女孩坐在床上，床只是一块薄薄的木板，上面还有发霉的痕迹。
在这么炙热的天气里，整间屋子却散发着霉味。
小女孩的脖子拴着狗链，另一端被锁在墙上，铜色的锁大而刺眼。
她身上的衣衫破烂，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换洗，脸上也脏兮兮的，唯独一双眼睛明亮透彻。
“吱呀——”破败的门从外面打开，发出难听的声音。
皮肤黝黑干裂，赤着上身的男人打着扇子走进来，另一只手还拿着个食碗。
他将食碗随手放到地上，上面是一滩混在一起的流食。
“吃吧，要不是怕你发育不良以后不好生养，哪给你吃这么好。”男人肆无忌惮打量着小女孩，“在这个村子里，像你这样的女人顶多也只能啃点树皮了，也就我好心，还给你分点猪食。”
这时，另一个人走进来，“这就是你们买来的小姑娘？”
“对，怎么样，还不错吧，我当时看这小姑娘长得还挺标致，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水灵。”
“是不错，看着还挺乖巧，不像我家那个，天天想着跑出去，打了好几顿也不听。”
“听我的，下次她要再跑你就往死里打，怕了她就不敢了。”
这话也是说给小女孩听的。
小女孩也很配合地抖了下，两个男人都很是满意。
“你打算养到几岁，我看她这么小，要真养大还挺费钱。”男人看着小女孩皱眉。
“等十三岁就行了，古代那些女人不都十几岁就嫁人生娃了吗？我瞧着她也差不多，等我们就铁牛长大了，正好就把她娶过门。”
两人旁若无人说着话，小女孩自始至终都安静垂着头。
等到门再次关上，小女孩猛地抬头，拿起地上的碗便吃了起来。
哪怕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但她依旧吃得很慢，一双眼睛打量着周围密不透风的环境。
这里四面都是土砌成的墙，没有窗户，门是唯一的出口。
第二天。
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屋子里，浑浊的双眼如同泛着绿光一样打量着小女孩，搓着双手，“那婆娘说要把你留给铁牛娶媳妇，我先帮铁牛验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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