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王妃,口蜜腹剑小妖精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男女之情是最靠不住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男女之情是最靠不住的


深夜寂寥,几颗残星随意挂着,黯淡无光。

席子殊躺在榻上无法安眠,她以为回京之后照影就不会跟着自己了,没想到宗旸一直让照影跟着自己。

今日他定是气恼了。

回想当时宗旸的目光,竟是半分不容分辩,如今想来也是有些后怕呢。

不过到底是少年心性,席子殊一翻身平躺着在榻上,他如此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佟妗妗对她来说可以解决多大的问题。

娶了就是,一个大男人在哪里计较什么。

席子殊忽的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小心的从枕下的暗格里将东西拿出来。

这是陈达所请,那日父亲几人商议后决定还是由席子殊将这本折子带回京,保证安全。

本来计划再见到宗旸,要将折子给他的,也不知道今日会这样遇到。折子还没给,想到这里,席子殊有些怪自己。

宗旸冲动,原因是他本身就是个少年郎,自己已经再活一世自是没有那个时间去矫情。

想至此,席子殊叹息一声,大概是宗旸当时太过刚强,让当时的自己太过不适吧。

这时,外间听到一阵骚动,巧巧发出闷闷的声音,这个时辰点儿了,这丫头应该睡了才对啊。

席子殊将折子重新藏好放在暗阁里,光脚下榻,“巧巧?是你么?”

走到巧巧每日守夜的小床旁,却见巧巧瞪大了眼睛被宗旸捂住嘴,而宗旸,一身夜行衣从窗户上就这么进来了。

身姿挺拔的宗旸,如今的表情倒像个犯错了孩子般,让人忍俊不禁。

如是,定是将巧巧吓得不轻,席子殊一阵尴尬,结结巴巴说,“那个,那个,巧巧,我认识的,这是章王殿下。”

巧巧瞪大眼睛,自家姑娘什么时候与章王走的这么近,这么夜了,章王莫不是要污了姑娘的清誉不成?

只见宗旸松开了巧巧,巧巧一溜烟就跑到席子殊身边,小声低语问道,“姑娘,这,这当真是章王殿下?”

她一脸不可置信,时不时还去打量一下宗旸,席子殊安慰她,“嗯,好巧巧,这确实是章王。不过不必担心,你,你...  ...”

虽不知道姑娘究竟要做什么,或是与章王之间有什么,不论是什么巧巧也明白了,他们定是有话要说的。

不等席子殊说话,巧巧便说,“我去倒茶来,姑娘什么都不必担心。”

巧巧的忠心,她是知道的。

宗旸是第一次来席子殊的闺房,与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她的性子自己也猜了无数次了,她会喜欢什么。

这个闺房精巧,却用着妇人家喜欢梨花木,这木头沉静,却少了活泼也略显老态。一旁还挂着几幅字,字写的苍劲有力,不似少女的娟秀,席子殊这个年龄,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这样的喜欢。

巧巧奉了茶就小心退出去。

席子殊则是将那个折子又从暗阁里取出来,轻轻放在桌上,“这是陈大人的折子,幸而你来了,就还给你。”

她的话说的就像白日里没有发生过那事儿一样,不带着情绪与不满。

看来,她终究是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否则怎么会毫无心情的波动,宗旸神情有些落寞,心似是被尖锐的东西硌着,硌得生疼。

他不语,却还是将折子收了起来。

他原不是来拿折子的,是回去后辗转反侧,无法安眠。他想见见她,他以为他们之间终究与别人是不同的。

未见时有无数想说的话,可是白日见了却是争执。

“今日,今日...  ...”宗旸迟疑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如今已然是王爷了,怎么能让他说抱歉呢,席子殊忙接过话头来,“王爷与我即为盟友,今日是我欠考虑了,此事该与你先商议的。”

不等宗旸说,席子殊又说,“佟妗妗背靠靖安王,身份贵重,是王爷最好的良配,娶一个妻换来的是与仁王显王抗衡的地位,再划算不过了。”

说至此,宗旸的心已经凉了大半。

她的心里全是谋算,竟无自己。

二人之间宁静片刻,宗旸终于开口,“你说的与廖先生说的不谋而合。”

席子殊点点头表示认可,而后起来不去看他,看来自己也是思量过此事的,廖先生定是与他先说了此事,不是自己一个人这样说,想来宗旸也能好接受点,“佟妗妗的身份,定是王妃。如今陛下既然拒绝了仁王与其的婚事,而三皇子又有王妃,王爷可在过几日的大宴上当众求娶,此事可成。”

这样也好,宗旸只有有了靖安王府的势力,才能距离登基更进一步,这样仁王的末日就远了,那么席子沄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下一步就是要让父亲渐渐从仁王的势利力剥离出来。

“双双想的如此好,便如你所愿。”宗旸清冷的说了一句。

他还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噎了回去。在北胡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所谓,还是全部都忘了,她如今要自己娶了别人为妻。

“你就没有什么想与我说的么?”宗旸冷冷问。

席子殊嘴角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自然有,靖安王可不是王爷去求,就会许婚的。他与陛下的情分,殿下比双双更是明白。”

说至此,席子殊顿了顿,看向宗旸的背影,“殿下该亲自上门,将想要夺嫡的心意说明,更许诺于他,日后成功,让佟妗妗作为唯一的皇后。”

宗旸蹙眉,起身走到席子殊面前凝视她,紧紧地凝视着她。这张自己喜欢的脸,可真是坚定不移的为自己夺嫡考虑啊,他真想问自己,究竟北胡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他宁愿没有回来。

宗旸气息稳定,温柔的问,“我是说,你没有什么与我,与我仲玉说的么?”

席子殊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或许北胡之情,他对自己有多悸动,自己何尝不是呢?可是也仅仅是悸动而已,什么都代表不了。

此生她要的只是复仇,家人安宁。

男女之情,对自己这个重生一次的人来说,是最靠不住的感情。

她不敢贪恋,更不敢依靠,也不敢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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