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逆转的形势
2026年9月2日。
这几天程可和程妙心一直都被关在这里。三面墙都是铁的，敲上去嘭嘭直响，一排铁栏杆则要扎实得多，完全无法摇动。两个床垫，一个厕所隔间，就是这里全部的物件了。
一阵冲水声后，程妙心走出厕所，坐到了程可身边，两人一起坐在床垫上背靠着墙。几天没有梳洗的程妙心看上去既邋遢又虚弱，程可挪了挪身子，让程妙心靠到自己身上，不用直接接触过于冰凉的墙壁。
“哥，星岸之环里竟然还有监狱，是你设计的么？”
“才不是，我估计是用来关实验动物的。”
“傻了吧，动物会用这样的厕所？”
“好吧，只能说冯沛早就替我们准备好这个笼子了。”
“是呀，他早就计划好了。今天几号了？”
程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九月二号。”
“我想明白了，冯沛只让我们喝水，就是要把我们饿到今天没有力气对抗他。”
“你呀，就算只有一口气也会反抗的。”
“哥，为什么我觉得，自从Yan一个人回杭州后，你就不想反抗了呢。”
程可把程妙心搂得紧了一些：“是Yan提醒了我，有一个悖论还没解决。”
“什么悖论？”
程可对着脏乱头发下程妙心依然明亮的眼神看了一会后回答道：“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程妙心先是莫名，后是讶异，最后虚弱地笑出了声。
这时铁门被打开了。
四个黑西装的男人走进来，两两一组架起兄妹俩，带了出去。进电梯，出电梯，走过长长的走廊，进入到了螺旋塔的监控室。
今天的监控室很干净，不直接参与螺旋塔控制的电脑和办公桌都被搬走了。程可和程妙心被带到中间的两把椅子上坐下。
霍弘文和坐在轮椅上的J先生早已经在房间里等候着，十几个黑西装男子把他们和程可、程妙心围了起来。
“真是个团聚的好日子！”声音从后面传来，那是冯沛抱着用被子裏住的小妙妙走了进来，身穿白大褂的叶嘉良紧随其后。
小妙妙似乎睡着了，任由冯沛用很不标准的抱婴儿动作抱着。程可和程妙心刚想努力站起身就被黑西装的男人们用力按了回去。
“虽说我们今天要面对的是一个终级秘密，但我发现今场在场的每个人其实都早就知道了。”冯沛微笑着把小妙妙轻轻放到一个办公桌上。
轮椅上的J先生这时对冯沛说道：“Peter，你根本用不着这样，我本可以说服程可的。”
“我为什么要这样？”冯沛轻篾地说完这几个字后突然对J先生大声吼道：“大哥你太心慈手软了！没有我，白手联盟里的老家伙们早就把星岸呑了。没有我，龙卷计划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胜利的边缘。”
“我知道，但是Peter……”
“嘘！！”冯沛不再让J先生说下去，“我们是做大事的人。大哥你看电影电视一定是太少了，废话太多才是失败的最大原因。我帮你省略提中间复杂的说服环节，今天你和程可只需要坐着看龙卷计划实现就行了。”
冯沛站直了身体，板着严肃的表情，在深呼吸后向叶嘉良下达了命令：“开始吧。让医疗组把婴儿放进去。”
叶嘉良点点头，环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后操作起了电脑。
“Luis，医疗组呢？”
随着叶嘉良按下了回车，房间墙壁上多处射出了麻醉针，准确地射中的所有的黑西装男人。几秒钟后，他们都摔倒在了地上。
“Luis！”
这时冯沛意识到在这个房间里形势已经被逆转了。
J先生这时候说道：“Peter，你其实并不只是想推动龙卷事件发生，你要的是发生的同时你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胡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星岸！”
“我也曾相信你这句话，即使你害死了几个白手联盟成员企业的创始人，即使你诱引林宇献身。但是，你最大的野心是……”没有借助任何帮助，J先生从轮椅上稳稳地站了起来，并继续说道，“让星岸集团一家独大，让龙卷事件照着未来纸条的内容发生，然后再让被你长期下慢性毒药的我失去掌管公司的能力。一切的成就、名誉、财富就都是你的了。”
“大哥你没有……”
“当然没有中毒。你不记得这个生物毒剂是谁给你的了？”
“Luis……”冯沛像泄了气的皮球已经彻底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
“Luis主动联系我也曾让我很意外，但慢慢地我理解了。他和林部长是一样的人，是可以对自己残忍，不能对别人残忍的人。这才是科学家的底线。”
叶嘉良补充道：“科学是无情的，但不是冷血的。这里林部长说的。”
“所以，Luis根本和你不是同一类人。他用输电线路工程引开你的注意力，让林毅行有半年时间完成这个房间的改造，才让我们今天可以收拾你。”
冯沛的表情从沮丧慢慢转向愤怒，他看向了身边办公桌上的小妙妙，准备伸手去抢。
攒着体力很久的程可和程妙心几乎同时扑了上去。程妙心抢过小妙妙后一个翻身滚倒在地上，程可则是全力推着冯沛一直到撞在了墙上并扭打起来。
叶嘉良这时看准时机再次操作电脑。在冯沛扭打中背靠墙壁的一刹那，背后墙壁上的孔射出了麻醉针，深深地扎进了身体。几秒后，冯沛也滑倒在地晕了过去。
程可、霍弘文和叶嘉良都马上围到程妙心身边来，看着程妙心检查小妙妙的状况。
小妙妙似乎被吵醒了，小脸抽动几下后大声哭了起来。程妙心这才放心地笑出了声。
“程可，程妙心。”J先生慢慢走了过来，看着兄妹两人：“我们应该聊一聊小妙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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