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二关
刘光远突然然站出来说道：“师叔，这位古雨落出发较早，若严格按照规则，他应该落选了。”
夏成只得道：“古雨落，很是抱歉，你刚好超出了一天的时间，所以，你无法进入下一轮。”
“为什么?不公平。”本来兴高采烈的古雨落听到自己无法进入下一轮选拔，瞬间暴跳如雷，从江风默身后跳出，一副择人而嗜的表情。
“年轻人，这是规矩。”夏成也不生气，耐心地说道。
“我不服，要不是我被别人踩踏受伤，早就走完了。我是被踩踏的，这算意外吧，你问他呀，就是他为我治的伤。”古雨落满脸愤愤不平，指着人群中的一人说道。
“哦？邵久，是这样吗？”夏成向那名管理人员问道。
“弟子确实治过他的伤，他的伤应该是踩踏所致。”那名叫做邵久的弟子说道。
“我也可以作证，古雨落就是我亲手交给这位邵久兄的，我的衣服上还有他吐出来的血渍。”一位年轻的锦衣少年从人群中走出，他调皮的向林暮眨了眨眼。
“这位林暮兄也可以作证，因为，我是从他的背上接过了古语落，情况就是这样。”锦衣少年说完，向夏成行礼，礼毕，便和林暮三人站在一起。
“光远，将这几人的证词记录下来，古雨落，既然有三人为你作证，情况应该属实。你在受伤的情况下依然能完成第一关的选拔，确实有过人之处，好吧，你通过了第一轮的选拔。”
听完夏成的决定，古雨落转怒为喜，在忘形的欢呼了几声之后，他马上向林暮和锦衣少年表示感谢。
林暮和锦衣少年装不不认识他一样，都没理他，这让古雨落尴尬不已，他摸了摸头，嘿嘿一笑。
“林暮兄，我叫楚轻尘，很高兴认识你。”
跟江风默介绍完自己后，楚轻尘转过身，对古雨落说道：
“古雨落，本少爷可是看在林暮兄一片好心的面上救的你，我这身衣服可不便宜，等下我把衣服脱下来，帮我洗干净，算是报了我的救命之恩了。”
“啊？好吧，不就是洗衣服吗，古语落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古雨落只好答应一声，跟着楚轻尘离开了。
林暮走向江风默，疑惑的问道：“江兄为什么要帮我们两人，你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而且不用暴露自己的秘密。”
江风默思索片刻道：“那你为什么要救古语落？”
林暮挠了挠头道：“良心不安啊。”
江风默笑道：“我也是啊。”
林暮不知为何，总觉得和江风默甚是投缘，虽是初次见面，就像认识好久的朋友一般。
两人谈笑甚欢。
据传芒山日出是极为美丽的景观，不过此时已经过了观赏日出的最好时间，两个人随意游走，欣赏着芒山的美景。
时至晌午，他们才向着真正的落剑宗本部出发，山门往上，再走1784阶，才真正到达了落剑宗，本部建在一片平坦的谷地中，建筑错落有致，风格各异。
在落剑宗弟子的引导下，他们找到了各自的房间，林暮自然是和江风默共用一间房。
此次第一关选拔共有39人通过，除了7名寒门子弟，余者都出自豪门贵族，而且，他们要比寒门子弟早到达了两三个时辰。至于女子，也有17人。
随后的几天，通过这次选拔的年轻人们都在准备着下一次选拔。
他从楚轻尘那里了解到，第二次的选拔是体内气息的测试，如果测试者达到要求，就可以展示自己的特长，然后落剑宗的各路高人们依照综合表现选择自己最心仪的徒弟。
至于要展示的特长，没有任何限制，武技，奇技淫巧，甚至是做饭洗衣都可以。
如果你的厨艺精湛，会有馋鬼高人抢着选你做徒弟。
如果，你天生对肮脏的东西敏感，可以瞬间将猪窝一样的房间变的典雅舒适，同样会有邋遢如赵云天那样的一群高人抢你。
总之，这个特长展示就是为了让高人更好的选择适合自己的徒弟。
假如一名少年被多名高人看中，那么权利反转，少年可以选择心仪的高人做自己的师父，不过，这样的少年很少，一般都是惊才绝艳的少年郎。
如果通过了气息测试，又表演了特长，却没有一位高人选择做徒弟，那么，少年们就会被待定，等待未参加此次徒弟选拔的高人来选。
有些高人十来年没有选过徒弟了，兴许他一时心血来潮，选一个没人要的弟子，毕竟高人嘛，性情难以捉摸。
当这些高人也没有一个人出来选择，那么，落剑宗宗主会亲自抓阄决定谁来接受未被选择的少年。
这种情况在落剑宗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那个没人要的测试者后来成为了当时的落剑宗宗主。
以上是通过气息测试的情况。
没有通过气息测试的少年，依然可以展示特长，然后由参加徒弟选拔的高人们投票决定少年的去留，超过一半的高人同意留下，那么，可以自行选择一位同意自己留下的高人，做为高人的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和普通弟子最大的区别是，无法领取落剑宗专门给弟子们准备的任务，完成这些任务会得到落剑宗丰厚的奖励。
除此以外，还有一种情况，同意留下的高人没有超过一半，那么少年只能遗憾的离开落剑宗，而且无法参加下一届的弟子选拔了，因为选拔每个人只能参加一次。
落剑宗历史上只出现过一位这样落选的少年，落选之后，少年潜心修炼，最终成为天下第一杀手。
当年没有同意他留下的那些高人，全被他暗杀而死，而他一直逍遥法外，从此以后，就再没出现过这样落选的测试者。
也就是说，气息测试没通过，特长展示也没打动那些高人，没关系，不会出现少于一半同意票的情况，这是落剑宗不成文的规定，这个规定必须得感谢那位杀手做出的贡献。
了解到这些之后，林暮安心了许多，他最担心的是气息测试，自己是肯定无法通过的，如此看来，记名弟子是他的唯一道路了。
在众人的期待中，落剑宗最终的选拔终于来临了。
最后的选拔地点在落剑宗的演武厅，演武厅建于200年前，是用飞马人的白色神石堆砌而成，经过将近百年的打磨修整，如今，可以称得上是这个天下最完美的建筑之一，演武厅面积极大，可容纳数千人。
对于落剑宗而言，选拔弟子是一件大事，能够到场的落剑宗重要人物基本上都会出席，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因此，弟子选拔可以说是落剑宗的一大盛事。
在演武厅的中央，有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专门用来放置测试的法器，另有3名测试人员，各自负责测试，记录，播报。
演武厅正北方向则是演武厅类似主席台的地方，那里是落剑宗重要人物，以及本次招徒的高人就坐的地方，其他人则随意就坐。
本次选拔的主角，林暮等38名新人依次上场，接受测试，测试的顺序和第一关选拔的成绩有关，第一名最先出场。
随着主测试人夏成宣布测试正式开始，第一位测试者上场了。
“第一位测试者，来自天云山的楚轻尘，请上台接受测试。”
“原来他是第一？”林暮没想到这个乐于助人的楚轻尘居然是第一关选拔的第一名，不过，想起他那诡异的身法，成为第一也不足为奇。
楚轻尘一袭黑衣，翩然而入，说不尽的风流倜傥，他在夏成的指导之下，将双手放在测试法器上，然后轻轻的将自己体内最本源的气息运在手掌之上。
不过片刻，法器呈一片火红之色，夏成轻声地向楚轻尘说道：“可以了。”
楚轻尘收回手掌。向正北方向行礼，飘身而退。
“天云山楚轻尘，16岁，先天气息觉醒，火系正红色气息，气息纯净无杂质，极品。”夏成高声唱着。
全场一片哗然。
难怪这个年轻人可以成为第一。
“第二位，来自玄天山庄的玄华清，请上台测试。”
玄华清穿着的极为整齐，他的风格极为平衡，有傲气，却让人感觉不到锋芒，有气质却不会让人觉得少了男儿气。
“玄天山庄的玄华清，16岁，先天气息觉醒，木系金黄色气息，气息纯净无杂质，极品。”
“第三位，来自京州的夏宇，请上台接受测试。”
夏宇和楚轻尘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身形稍显高大，满脸冷酷，一袭黑衣，步履之间充满了凝重感。
林暮第一次见到夏宇是在黑夜之中，看得不太清晰，这夏宇相貌堂堂，行事却令人作呕。
夏宇人品不行，修为应该是他们这些人中最强的了，和江风默相斗耽误了时间，依然可以进入前三名。
“京州夏宇，16岁，先天气息觉醒，土系金黄色气息，气息纯净无杂质，极品。”
这一次，全场的哗然声小了许多，显然是审美疲劳了，反而是讨论多了起来。
“这一届，还正是人才济济，比我们一届要强。，这三人可以称之为三巨头了。”
“这可不一定，万一这第四个也是个极品呢？”
“师兄，别逗了，咱们一届也不算弱，只出了三个极品，这届再出一个极品，难道是要上天。”
“那我和你赌，我赌会再出一个极品。”
“可以，师父这个月的衣服，谁输谁洗。”
“成交。”
说话的这二人显然是学长级别的人物，他们可是上一届中“响当当”的人物，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也是‘极品’，二人同拜一师，师兄叫做曲沧笙，师弟叫做陈星源。
“第四位，来自云梦的江红素，请上台测试。”
曲沧笙道：“是个大美女啊，美女要加油，不要让我失望，你一定是个极品。”
陈星源道：“师兄，我可以反悔吗？”
“为什么?”
“这不公平，这个江美女来自云梦江氏，他的爷爷就是江梦雨，她肯定是个极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师兄，你作弊。”
“嘘，小声点，作弊二字是能乱说的？这局不算，行吗？”
“云梦江红素，16岁，先天气息觉醒，水系正蓝色气息，气息纯净无杂质，极品。”
林暮没想到这位美女竟有如此实力，这让他汗颜不已。
“师兄，还有没有勇气和我赌一把。”陈星源心想出了4位极品，不会来第五位了吧。
“可以啊，不过，这回咱们赌个更大的才刺激，这个月的饭也一并算上吧。”曲沧笙突然又加了赌注，这让陈星源心中忐忑，拿不定主意。
“富贵险中求，师弟，你可想好了。”
“好，我赌了。”
“第五位，来自钦州的燕永佳，请上台测试。”
燕永佳身形壮硕，眉毛清淡，颧骨微高，国字脸，充满了阳刚之气。
“钦州的燕永佳，16岁，先天气息觉醒，金系正白色气息，气息无杂质，极品。”
“完了，这一届都是一些什么妖魔鬼怪啊。”陈星源双手抱头，感觉自己被师兄套路了。
“师弟，不要慌嘛，你还有机会翻过来。下一位，你还赌吗？”曲沧笙一脸坏笑的看着陈星源。
“赌你个大头鬼，你肯定得到什么小道消息了。这个我不赌，我跟你赌后面的，反正人还多。”
“真是可惜了，我得到的消息，极品就是这六位了，下一位，还是个极品。”
“第六位，来自风城的沈飞，请上台测试。”
沈飞是那种冷冰冰的少年，演武厅里的任何声响似乎都和他没关系，他轻轻地来，轻轻地去，和他的白衣一样，一尘不染，如果和楚轻尘站在一起，倒是各有千秋，截然不同。
“风城的林飞，15岁，先天气息觉醒，先天之气，气息纯净无杂质，极品。”这一次，负责播报的夏成特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全场哗然，议论纷纷，久久不能停息，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样的让人无奈。
在众人喧嚣中，夏成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在第32位测试者出场以后，轮到了剩下的7名寒族子弟。
前面出场的4位寒族子弟，基本上都是6岁才开始觉醒体内的气息，而落剑宗气息测试的底线也是6岁觉醒。
当夏成宣布他们的成绩时，台上的豪门子弟时不时的发出哄笑声。
这让寒族子弟们自卑的抬不起头，他们体内的气息并不纯净，这要求他们在以后的修炼中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达到豪门子弟相同的修炼效果。
“都给我闭嘴，有什么好笑的？看不起他们吗？嗯？”这时台上的一位老人站了起来，老人两眼有神，眼睛中有种说不出的东西，让人着迷。
寒族子弟们如何不认得这位老人，老人在9000阶时吹着不知名的号角，给他们打气，给他们疗伤，此刻在他们备受嘲讽的时候，老人又一次站了出来，寒族子弟们心中逐渐平和下来。
“有什么好笑的，嗯？你们生来就在武学世家，父母给了你们优秀的基因，后天良好的教育，你们能进入落剑宗，只能说明你们并没有暴殄天物，浪费上天赐给你们的先天资源，仅此而已！
你们再看看他们，有哪一个家境超过你们了，先天不足，后天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可是，他们却和你们一样，凭着能力进入落剑宗，站在这里，他们所付出的努力，是你们的几倍，几十倍，你们有什么资格笑，如果你们的身份互换，他们早就将你们甩几条街了。”
老人的一番慷慨陈词，让这些寒门子弟感激不已，老人又说道：“所以，寒族的孩子们，不要自卑，你们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能和这些在起跑线上就领先你们的人一起到达终点，你们就是胜利者，昂起你们的头，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卑微的样子了。”
全场响起了掌声，无论是豪门子弟，还是寒族子弟都或多或少的被老人的言语触动。
“郑云鹤首座的讲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我如果有他们不到一半的努力，早就毕业了。唉！”曲沧笙慨叹的说道。
“师兄怎么又感叹起来了，咱们还赌不赌了。就剩最后两人了。”陈星源惦记着两人之间的赌约，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曲沧笙道：“赌，我赌这位是6岁觉醒，中品。”
陈星源道：“我赌他6岁觉醒，下品。谁接近答案谁获胜。”
“来自寒门的古雨落，15岁，先天气息觉醒，火系正紫色气息，气息纯净无杂质，极品。”
其实，古雨落天赋很好，如果不是出现意外，他绝不会是最后一名的成绩，至于他的天赋如何这般的好，这得问他的身世了，其他人不得而知。
“来自寒门的江风默，16岁，先天气息觉醒，金系正白色气息，气息无杂质，极品。”
台下一片哗然。
“这一届简直就是妖孽啊，恐怕只有100年前的那一届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了。”曲沧笙不由得感慨道。
“这一届不光是豪门弟子，连寒门都出了两个极品，真是意想不到，我认栽了，这个月的所有活我包圆了。”陈星源也是愿赌服输。
曲沧笙道：“师弟，要不这样，咱们前面所有的赌约都不作数，就以这最后一人再赌一把，赌注不变。你觉得如何。“
陈星源拍手道：“师兄仁义，就这么定了，我赌他6岁觉醒，下品。”
曲沧笙笑道：“我赌他7岁觉醒，下品。”
终于，轮到林暮出场了，由于老人的讲话，全场一阵诡异的安静，这让他有点不适应，他怀着满心的羞愧之情，走向测试法器，依着夏成的指导，慢慢的将体内的星河之力聚集在手掌之上。
“唯一一个气息未觉醒的就是我了吧，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我?应该会全场哄笑吧。”随即又想到自己气息未觉醒的都可以进入落剑宗，又有什么好羞愧的，嘲笑就嘲笑吧，林暮想通此节，心情舒畅了很多。
片刻，测试结束，江风默坦然离开了测试仪器，飘然而去。
他还没有走出高台，就听的夏成唱道：“来自寒门的林暮，14岁，先天气息觉醒，先天之气，气息纯粹无杂质，极品。”
全场一片沉寂，良久，才又一次爆发出热烈的讨论。
“怎么可能？又一个先天之气，还是出自寒门？”
“绝对错了，应该重验！既然是先天觉醒，怎么才是倒数第一名？”
“从来没有飞马人以外的人可以是先天之气吧，这小子难道是飞马人。”
“有点道理？依我看他倒是和沈飞长得有几分相似。”
“这就怪了，我怎么没看出他们长的相似？”
“你不觉得她们都很...都很漂亮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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