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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酒庐


  远在慕仪书院的水墨,正在月下给灼灼吹笛。

  灼灼已经睡着了,枕在水墨腿上,盖着厚厚的羊毯,侧颜宛若仙子。

  世间这一切,都不重要,她的灼灼,是最重要的。

  隔着院子,突然应和着传来琴声,在这空寂悠远的月夜,慕仪书院仿佛显得更加高洁,月色也更加柔软。

  一曲罢了,书院一时寂寂无声,另一院中,突然传来瑟声,水墨尚有些惊讶,接着鼓声,笛声,萧声,琴声接踵而至。

  一时慕仪书院仿若九天之上的神仙之所,水墨笑笑,也跟着应和起了笛声。

  读书人最是浪漫,这民间的读书人更多了些江湖的侠气,快意潇洒,又浪漫至极。

  初来这一夜,就能感受到慕仪书院这包罗万象,宽容兼济的学风,学子者,能天马行空,亦能沉稳清思。为君者,不仅鼓励他们的放纵自由,也能包容他们的无理取闹。

  这大夏,该有多浪漫。

  冷冰清稍晚些才赶到,虽然一路奔波劳累,她仍旧来灼灼院中,她听说今日遇袭之事,放心不下,这才来看看。

  蓁蓁请进门,才看到灼灼正在水墨腿上安枕,水清浅正在月下抚琴,紫冷在房中亲自收拾,白芷灯下看着账本,半夏正睡在院中树上喝酒,红寂在秋千上听他们奏乐。

  冰清从未见过,侍女与主子,是这般相处,也从未见过,这些女子,是这般自在。

  水墨笑笑,小声说道:

  “灼灼今日有些劳累,睡得可甜了,红寂,给冷小姐温些茶水。”

  冷冰清有些艳羡。

  “墨儿姐姐,灼灼真是好福气,有你这样疼爱的姐姐。”

  “你也是啊,你哥哥也一样很疼爱你,不过最有福气的,还是我,能有灼灼。”

  冷冰清笑着点头,给灼灼捏了被子,这才起身告辞。

  第二日一早,慕仪书院已响起朗朗读书声。

  女子修习的院落在北边,与男子修习的院落隔着院子。

  水清浅和容静苏她们都去了,今日修习女德,听说教习是宫中出来的女官,非常严厉。

  水墨舍不得灼灼受苦,没舍得让她去。

  “二姐姐,古人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是不是大娘为了大姐,才让她来修习?”

  “是,父母爱子,为其长远思虑,有些辛苦,就是不舍得,也要让儿女去做。”

  “那爹爹从未让我们去做不开心的事,我们一样好好的,为何大娘和大伯不是如此呢?”

  水墨眼中渗着蜜,柔柔的说道:

  “每个父母对子女的期许是不一样的,大娘希望大姐未来可以成为高门命妇,荣耀一生。爹爹希望我们快乐,安乐一生,希望灼灼无忧无虑,哪怕日后灼灼嫁人,也须得是把灼灼捧手心的人。”

  “灼灼不嫁人,灼灼有二姐姐和爹爹就够了。”

  水墨笑着:

  “好,不嫁人。二姐姐带你去顶峰看云彩可好?”

  “好呀好呀。”

  水墨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带了灼灼去后山。

  后山山路崎岖,水墨携灼灼一路轻功上去,遇到守山门的拦路,水墨出了通行文书,这才进去。

  她护着灼灼一路飞掠而上,也足足花了一个时辰。

  到了山顶,灼灼从水墨斗篷中出来,一时之间只听到,泉水叮咛,眼前竹影斑驳,仿佛置身云海之中。

  “二姐姐,这像是在仙境一般。”

  “这里住着一个酿酒的高人,二姐姐带你去他家吃酒,还可以去云湖里划船。”

  “好呀好呀。”

  水墨带着灼灼,沿着一路鲜花盛开的石路,走了大约半里地,两个和灼灼一般,扎着童子头的小门童正一前一后,担着一罐泉水向前走。

  “二姐姐,他们好可爱。”

  “他们久居此地,身上带着仙气,这是酿酒的泉水,极为清澈,待会我们向他们讨要一碗,给灼灼尝尝,入口回甜。”

  “二姐姐什么都懂,好厉害。”

  “二姐姐愿意为了灼灼,什么都懂。”

  又向前走了百十来步,就见一处茅庐,隐于花丛中,翠竹环绕,雅致极了。

  茅庐中朗声传出话来:

  “贵客来,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水墨也朗声回道:

  “叨扰先生,来讨杯酒水。”

  “今日真是有幸,贵客接踵而至,二小姐里面请。”

  水墨正好奇还有谁来,拉着灼灼进了茅庐。

  茅庐院中,三三两两小童正在搬着酒坛,装着五谷。

  水墨在小童引导下,进了庐中。

  正面一个披头散发穿了粗布麻衣之人,约摸三十上下,正在窗前与对面男子喝酒。

  对面男子白衣如水,面如冠玉,些微胡渣,看着仿佛二十出头。

  水墨淡淡一笑:

  “先生,恒王,有礼了。”

  灼灼仔细打量着那男子,仿佛哪里见过。

  两人起身也行了礼。

  “两位小姐有礼了,请坐!”

  水墨给灼灼拉了竹椅,安坐下后,自己才在旁坐下。

  “二小姐今日来巧了,我新酿的酒,你尝尝。”

  小童斟了酒,灼灼惊喜道:

  “好香。”

  那披头散发的男子,正是花满渚,江南名隐士,酿酒是天下一绝。

  花满渚笑看着灼灼:

  “这位就是三小姐吧?名动天下的第一美人。”

  灼灼甜甜的笑了笑:

  “这位叔叔是?”

  叔叔?

  叔叔!

  轩辕恒忍不住笑出声来,小童也没忍住跟着笑了。

  水墨宠溺的辩解:

  “可不就是叔叔吗,先生与家父年岁相仿。”

  “什么相仿,我可小他不少岁呢。”

  灼灼可顾不得许多,端起酒碗就尝了一口。

  “叔叔的酒真是好喝,甜丝丝的。”

  花满渚无奈的跟着回道:

  “既然侄女喜欢,那叔叔多送你一坛。”

  水墨也浅尝了一口,果然是好酒。

  灼灼抬头看见恒王,突然脑中一闪而过一个记忆。

  “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夜我们撞船的人吗。”

  恒王笑着点了头。

  “那日真是对不住你了,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灼灼眼神甜丝丝的,说话软糯糯的,让人喜欢得很。

  恒王端了酒碗。

  “不打不相识,无妨无妨。”

  水墨也说道:

  “恒王寻酒还能寻到先生的酒庐,真是不易。”

  轩辕恒淡淡笑道:

  “江南名隐士,早有所闻,今日才尝到先生的酒,相见恨晚啊。”

  花满渚大笑:

  “他的脾气,很是对我的胃口,他说起酒来,如数家珍,我非常喜欢。”

  四人喝罢酒,花满渚十分开心,拿出了古琴,带着三人到后面云湖去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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