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出茅庐闯江湖
清晨，晴空万里，云雾满天，初升的旭日为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
我的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鼾声，嗜睡的家仆们都还在床上做起床缓冲。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我抓了一大串铜币藏于袖中，蹑手蹑脚地推开自家的院门，迈着猫步奔向穆府的后门——没有一个人在看守！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穆府会遭贼了……
我终于出来了！
大街上，人们都在睡眼朦胧的叫卖着自己的商品，颇有些有气无力。在这样的叫卖声下，琳琅满目的商品也丝毫博取不了行人的眼球。
我轻车熟路地走至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面前，朝他们的陶钵里扔了几个铜币。
“您又来换衣裳了？”那乞丐将自己的身上裹着的破布脱下来递给了我。
我自打记事起便没少溜出穆府偷玩，对于怎样掩人耳目一事早已屡试不爽。
我走至一处无人的荒芜之地，麻利地换上了乞丐方才给我的破布。
啧啧，有了我的体香，淤泥什么的都不用抹了。
好了！去翠香园打探打探那许二公子的消息吧！
翠香园是京中最大的茶楼，名义上是茶楼，其实里边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此番，我就是要去翠香园的说书先生那儿探探许二公子的底儿。
此刻时辰尚早，茶楼中只有寥寥几个客人。
我赶忙凑到说书先生的身边询问许二公子的消息。
这说书先生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摸清名人的风月故事，专向客人讲述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
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要说的便是我和那许二公子的故事了。
“这位小乞丐，想提前知道绝密新闻可是要很多钱的，你给不起。”
呵，还好我带了足够的钱。
“这些全给你！”我将剩下的钱一股脑儿全倒在桌上。
看看说书先生那冒金光的眼睛，我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话说这穆府的老爷穆承辉一共有五房妻室。夫人周氏育有一子一女，那女儿名唤穆秀微，是穆府的大小姐，京中第一美人，追求者无数！那少爷名唤穆泽章，是穆府的大少爷。那……”
“停！”我及时打住了说书先生的长篇阔论。
大叔啊，我给你钱不是让你说这些的啊！
“直接说那许二公子即可。”
“得嘞，这不就要说到了么？”说书先生清了一下嗓子，“那姨娘夏氏育有二女，一名穆琪瑶，一名穆思娆。姨娘尤氏虽貌美如花却多年不育，实在可惜啊！”说到这儿，说书先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替我问候你亲娘！这不还是照着之前的话说吗！一字不差！
“姨娘冯氏育有一子，名曰穆文彬，乃穆府二少爷。姨娘温氏也同尤氏一般生的倾国倾城，可在生下五小姐穆怜曦后就久病不愈了，实在可惜！”说及此，说书先生又是满脸惋惜之色。
替我问候你祖宗！别说那许二公子了，连我都还没说到！
“穆府里比这些尤物更可怜的便是那穆老爷的兄长穆继志之女穆清婉了！她不但自幼父母双亡，而且还身缠奇臭！”话毕，泪流满面。
天老爷啊！终于他娘的说到我了！
“造化弄人啊！这穆清婉本已够惨了，可她却与那许二公子定下了婚约！”
阿弥陀佛啊！快说啊！快说啊！快啊！
“唉，请容我兀自为这对可怜人感伤一下。”
我：“……”
大叔啊！都日上三竿了你没说到那许二公子！
“你道那许二公子长相如何？那穆清婉同他比起来都要逊色几分！不止如此，他还精神错乱，每至月圆之日便嗜血如狂！那穆清婉嫁了过去该怎么办啊！”
苍天啊！我还不够惨吗！
那许二公子丑比我这无盐女还胜几筹就算了，还是个嗜血如狂的魔鬼！
要是当时那小贼把我杀了，结局会不会更好……
我风中凌乱之际，一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突然钻入了我的耳中！
我不禁转头看向那女子——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一如出水的洛神！
呵呵，饶是我受惯了打击，见了这女子仍倍感万念俱灰。
女子的身旁则坐着一男子——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这……我不活了。
只见那女子手中攥着一卷诗书，“嗤”的一下便撕作两半！
“好好好！再撕响些！”男子一边大笑不止，一边着拍手叫好。
女子转动着她那双忽灵儿的眸子，欢笑着继续撕手中的书。
真是有风情啊！啧啧啧。
“休要再糟蹋圣贤之书！”
我的娘，哪个不识相的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不过这声音倒是好听哈。
循声望去，却见一书生打扮的人站在远处的楼上，衣决飘飘，身姿岸然。
可重点是隔得太远看不清脸！
“不过几张破纸罢了，要撕多少本少爷就有多少！”那男子勾起他的桃花眼，痴迷地望着那女子，“再者，古人曾云，‘千金难买一笑’，只要碧痕愿意对我笑上一笑，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憾了！”
啧啧，真是富贵人家的傻儿子！
“我偏就喜欢听这声儿！”那唤作碧痕的小美女一边欢喜着一边继续撕。
那书生可能是见这二人已无可救药了，于是甩袖离去。
你别说，就甩袖的动作，那书生和江无陵那厮绝对是一家人！
“小二，陇盆火来！”
这小美女要做甚？
“碧痕，陇盆火做甚？”那富贵人家的傻儿子显然和我一样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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